「對台灣而言,館藏明信片上的圖像,來源雖多,但攝製的年代卻集中於1900至1940年間。撫視一張張的圖片,反映的是當時台灣在政治、經濟、產業、文化 等各個層面的發展,紀錄了台灣島及台灣人民在上一世紀初期的物質與文化變遷,雖然這些圖片大部份都是日本人拍攝、日本人印製;換言之,這些可能都是殖民者 留下來的資料,但對二十一世紀的台灣人而言,這些影像資料確是屬於台灣人共有的集體歷史記憶,十分珍貴。」這是國家圖書館前館長莊芳榮於2003年出版品──《世紀容顏──百年前的台灣原住民圖像》序言的其中一段。
2003年,經手了這套〈台灣記憶系列──國家圖書館藏老明信片選粹〉四百餘張明信片將近四百頁的書,雖然資料浩大,版面編輯工程也算難得的繁複,卻不覺辛苦,珍貴豐富的影像,精彩了那一年的工作內容,差不多在那幾年,為出版社設計風景明信片的工作展開了,新舊交替的重新認識這片土地。
小小的紙片上說著百年前先民的生活點滴,那些歷史課本僵化的文字,瞬時鮮活了起來,讓我在編輯的過程中常常不禁要讚嘆起來:「啊,他們是這樣拔牙的」「他們也會盛裝在櫻花樹下野餐」。雖然大部份畫面勢必經過攝影師的刻意要求而呈現,但不變的是那時代人們臉上的表情,總是認真抿嘴嚴肅,沒有人露齒甚至微笑(面對陌生的時髦玩意兒還不習慣),被奴化的日子當然笑不出來!
拔牙 |
耕種 |
賞櫻花 |
2006年,《映像臺灣系列》開始編輯,陸續出版《日治時期的臺北》、《日治時期的臺南》、《日治時期的臺中》、《日治時期的海運》,收錄國家圖書館藏近1400張日治時期的明信片,是台灣當時風俗民情及各種建設的真實寫照,記錄日本人如何看待台灣,透過這種種影像,讓我走在西門町的紅樓或中山北路時會有不同以往的感受,尤其見到了那首鍾愛的台語老歌《月夜愁》裡所謂的「三線路」。
《世紀容顏》編者這麼說著:「影像中的那個時代已經過去了,整個時空環境早已改變了。明信片是種無名的藝術,是某個時代、某個區域人們的集体趣味,它們曾經是某個個人的私有物,但它們的風格是屬於那個時代。置身於二十一世紀的我們,撫視著泛黃的老明信片,是否會想在一張張的影像間拼湊出上一世紀的風華容顏。」
百年過後,還會有人用明信片解讀我們這個世代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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